后记 在两极之间挣扎
公元2005年是蔵历木

年,木

年的正月初一和汉族农历乙酉年的正月初一恰好是同一天,样这的重合并不多见,而重合之年对我来说有着另一层含义,那就是我我和的朋友德吉才让喇嘛约定的⽇子悄然来临了。半年前德吉才让就在电话里对我说:“们你汉历年和们我蔵历年重年的这一天是最最好的⽇子,是汉神和蔵神聚会喝酒共同

娱的时候。这一天你来们我塔尔寺,我给你点灯。”
是于我我和的朋友孙学明欣然前往。大年初一的塔尔寺不收门票,所的有殿堂门口僧宝隐退,佛宝出世,幽静得就像最古老的历史。德吉才让喇嘛念着经替们我在宗喀巴的法座前点了两盏灯,们我献了酥油和哈达,在静默中享受了会一佛境的深寂与超然,然后就去踢⾜球。塔尔寺寺门內的广场上,早就始开了一场不拘人数的喇嘛⾜球赛,我和孙学明立刻加⼊其中,和几十个红袈裟的喇嘛纠

在起一,正所谓“其乐也融融”晚上,素宴之后,们我住在了德吉才让的僧舍里。聊到夜深人静,我仍然有没睡意,便打开电脑修改《敲响人头鼓》。金刚铃的音声随风⼊耳,值夜的喇嘛把经念成了神秘的悄悄话。我突然意识到,昌义是对的。他说:“庄严的宗教气氛和作者的调侃是不协调的,寻鼓人自称‘七匹狼’的描写应该淡化。”我立刻决定把调侃全部删去,把“七匹狼”全部删去。然虽不么怎幽默了,却少了许多“眼障”和“落差”美就是谐和,然虽喇嘛是吃⾁的,但正儿八经的素宴上,最好是还不要有荤菜。个一作家毕生要做的,大概就是把永远的不谐和变成短暂的谐和,把实真的不谐和变成虚幻的谐和。
写到这里,我才发现,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创造谐和,最擅长的就是在不谐和的两极中挣扎。去过我习惯于在抒情与叙事之间挣扎,在现我又习惯于在实真与虚构之间挣扎,在表达与掩饰之间挣扎,在世俗与宗教之间挣扎。我是挣扎次一完成一部作品,以所我永远不能耐着

子花几年或者十几年时间去酝酿琢磨一部作品,为因挣扎是个一急于解脫的过程,我么怎可能让一

绳子捆绑我那么久呢?解脫了一

绳子,再去寻找另一

绳子,在自我绑缚和自我解脫中获得最大的満⾜与快乐,这大概就是我了。文学是戴着镣铐跳舞,作家都一样。不同是的,别人一生只需要一种镣铐,而我是希望一年换一种,这一种镣铐舞还没跳好,就又去跳别一种镣铐舞了。好处在于我的经历和体验比别人丰富一些,不好处在于许也所的有舞蹈我都跳不精道。“十年磨一剑”是我对己自的勉励,但们我都道知,个一人往往做不到什么才会标榜什么,如比最清醒的人通常要把“难得糊涂”作为座右铭,最不能忍的人通常要把个一大大的“忍”字挂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。我大概就是样这
个一表里不一的人,常常忍不住心问己自:“铁

自有铁

的用处,为什么非要磨成剑呢?”一直关心着我的《当代》编辑希望我一把又一把地拿出寒光闪闪的宝剑来,可我是总辜负们他,拿出来的仍然是耝铁。好在作家不似员官、演员和运动员,年龄对们他的限制是不太严格,们他任何时候都可以说:“我这才始开呢。”是的,我这才始开。梦是大家都可以做的,一

耝铁梦想成为宝剑,这本⾝就是个一

含

情的过程,是次一幸福快乐的旅行,而是不结果。是还食指说得好:“相信未来。”“相信未来”的重点在于“相信”而不在于“未来”未来是什么,谁也不道知,也有没必要道知。世界上最不幸的人,就是那些道知的太多的人。我一无所知,以所我是幸运的。
《敲响人头鼓》便是次一幸运的寻访。们我借用人头鼓填补了们我的无知,却暴露了们我更大的无知。说得形而上一点:是这一部横穿青蔵⾼原的书,横穿是了为抵达,抵达彼岸。可是们我抵达了吗?们我的追问是样这的:深蔵不露的人文源头在哪里?表达未来的神语真言在哪里?灵异巫统的⾎脉、蔵地文化的骨髓、古老宗教的密码在哪里?今天的人文平台是否能够开演昨天的戏剧?当辽阔的原野和壮丽的雪山成为人文机密的避世空间时,们我的全部精神就是去聆听已在万山丛中被隐隐敲响了的人头鼓。
人头鼓在正敲响的雅鲁蔵布江一如既往地流淌着,喜马拉雅山托起的天空上,那原始云朵背衬着的已不再是无边的混沌而是文明的湛蓝了。而对苦苦寻访人头鼓的们我来说,是这
次一生命历险和

情出走,是次一⾁体漂泊和灵魂放逐,在文化上是寻

,在精神上是寻梦。——流浪有没尽头,而回家的路就在⾝后。
至于《敲响人头鼓》的写作过程,就想不再罗嗦什么了,为因作品本⾝就⾜以说明一切。唯一想说是的,文中那九首用楷体和诗歌的形式排出来的歌词,实其
是不唱出来的,而是昑出来的,也就是说它们还有没被作曲家谱成歌曲。我希望在这部作品出版之后,它们能够成为真正的而是不虚拟的歌曲,进⼊们我的音乐世界。
M.doUdXs.COm